斯坦福大学前校长谈母亲:妈妈让我的人生要领更完整

母亲让汉尼斯的人生要领更完整

杨斌 （清华经管学院教授，《要领》译者）

“我母亲对阅读的热爱，是她给予我的最好的礼物之一，但我那时还未意识到这一点。”这是斯坦福大学前校长汉尼斯教授在他的新书《要领》中的回忆。

作为杰出的计算机科学家，2018年的图灵奖得主，他的求知欲是他的创新动力。小的时候汉尼斯会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连续读百科全书，不喜社交的他专注于课业学习，成绩优异，大学入读了一所离家小型的天主教大学，仍然一头扎在自己喜欢的功课上，如果一直这么顺利发展下去，他也许会成为一个像父亲那样的航空航天工程师吧。

就在他大学一年级的第二学期，雄心勃勃的他以自己的勤奋努力赢得了学校对他的认可，能够在春天开始的这个学期超前学习更多的课程，这让他满心欢喜。但，学期开始后不久，汉尼斯的母亲给他寄来了生活费，却不见了一直都有的信件。有些疑虑的他问起，妈妈只是以简短的信息告诉儿子不要担心，自己只是出现了视力问题，很快就会恢复，一旦康复就会再写信给他。母亲的意愿仍然是让儿子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体而分心，专心致志地读书上进。

一个月过去，汉尼斯没有等来母亲的信，而是父亲的电话，急切地催促汉尼斯尽快赶回家来，因为——母亲罹患了癌症，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段，想见儿子一面。

心急如焚的汉尼斯赶紧坐上火车，父亲在火车站接上他，正当他们说着母亲垂危的病况时，医院打来了一通电话，母亲就这么走了！

汉尼斯痛彻心扉地回忆说：“那一刻，我们这个有六个孩子的家，如同天塌了一般”。

是啊，母亲在汉尼斯心里，就是给他撑起人生发展、生命意义的那片天。母亲这么早就因病过世，给正处于关键成长期中的每个子女都带来了很大的影响。汉尼斯一周后赶回大学，却发现自己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投入到钟爱的学习里去，受了打击的他像是被掏空了心，因为他没有了长期以来在情感上支持自己的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种情绪上的不稳定，情感上的无依无靠，让他这个学期过得浑浑噩噩，失魂落魄。他的功课一落千丈，因为思念亡母，无心读书。

春季学期刚一结束，汉尼斯第一时间就离开学校回到家中，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现在看，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界定时刻，消沉甚至沉沦的可能性很大。在这个决定性的十字路口关头，另一个母亲角色出现了，伟大的母亲改变了汉尼斯的命运，那就是他的外婆。

汉尼斯眼中的外婆体贴、耐心而又温柔，她看到女儿的这个家，这些孩子的艰难状况，生活上的更是精神上的，于是，毅然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搬来跟尚还年幼的孙子孙女们一起生活，照顾他们，让母亲的角色空白填充了，饱满了。

假期中再回到家中的汉尼斯，在外婆、家人和朋友们的陪伴下，获得了他急需的情感上的复原，重新找回了继续走下去的意义。这里面，已经不在世上的母亲，却仍扮演着支撑他的作用。他后来回忆说，“虽然母亲不在了，但我意识到她给了我太多太多——对阅读的挚爱、对大千世界的求知欲以及如何在人生前路上运用这些礼物”，这是汉尼斯的妈妈在他人生的前端所给予汉尼斯受益终生的精神哺育，让他在自己卸任斯坦福大学校长后写作的第一本领导力书籍《要领》中还充满深情地写到：“本质上，我的母亲一直陪伴着我，而我也一直努力以一种让她感到自豪的方式过着我的生活。”

大一遭遇母亲突然故去，幸而有外婆的担当填补和家人的支撑卫护，走出了这个人生熔炉并收获了力量甚至获得了新生的汉尼斯，升华而走向了更高远的人生之路。他从并不那么出名的大学和研究生院起步，25岁却以优异的学术表现拿到了斯坦福大学电子工程系的教职聘书，这当中，母亲和家庭是个非常重要的基础。

母亲对于一个人的成长的作用，是无法以具体的、列举的、直接的方式去衡量的。许许多多的领导者，坚持践行一生的价值观，就是来自于少年时代母亲的一句叮咛，亦或是自己忐忑撒谎后从母亲那里得到的教导，遇到挫折丧失信心时总能从母亲那里得到的暖意与韧劲，以及，就像汉尼斯的母亲那样——在经常值夜班的父亲不在家的那些夜晚给孩子们读书——在读的书的内容中，更在读书的这个状态中，所滋养传递给孩子们的精神品格。人生的根本要领，人生的第一粒扣子，往往来自于母亲和家庭。

这样一位母亲，和母亲的母亲，也让汉尼斯在人生的工作与家庭生活中，对于女性角色，对于女性角色的贡献，更有着很多珍惜与敬佩，让他对于家庭的意义，对于生活和工作的平衡，更多体认与坚持。他在《要领》中写到：一生中自己干得最漂亮的两件事儿，首先是选对了一生的伴侣，其次就是接受了斯坦福大学的教职。并且，汉尼斯认真地说，“这个顺序很重要。”

感恩每个母亲和家庭的爱和教导，让我们成长，而生生不息。

是的，LEADING MATTERS。而，MOTHER MATTERS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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